【韩叶】警匪殊途（5）
21.
“叶队，不如就答应他吧”
这是叶修一个早上听到的最多的话了。这叫什么？总队长为了自己的弟弟妥协匪帮？
叶修烦躁的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，老妈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老爸估计也彻夜难眠，韩文清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
“你觉得这像张新杰的作风还是韩文清的？” 吴羽策问他
“不像老韩的作风” 方士谦说，“比较像张新杰，步步为营，把人逼到绝路是他的特点”
“像谁都不重要” 叶修抓了抓头发，抓着圆珠笔摁来摁去，“我只想知道怎么把我弟弟弄出来”
看着叶修烦躁的样子，方士谦没由得也有些慌了，急忙拍着他的肩膀：“喂喂喂，战术大师呢老叶，别慌了神啊”
“我想不到办法啊” 叶修又抓自己的头发，“张新杰太聪明了，我现在冷静不下来，我想不出办法来”
吴羽策和方士谦对视了一眼，相互摇了摇头，还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
“叶队叶队！” 李轩慌慌张张的跑进来，把刚到手的情报往桌子上一拍，“刘皓反悔了，他打算直接撕票，现在已经跟韩文清他们干起来了”
叶修瞳孔骤然放大，拍桌而起，“他们在哪？”
“在XX路的工厂”
刘皓要反悔，肯定应该冲着自己来。现在这火转向了韩文清，这说明什么？
“说明韩文清在帮叶修” 吴羽策看着被叶修遗忘在桌子上的配枪，略微无奈的叹了口气。拿起抢，准备给他送去
“等下小吴” 方士谦叫住他，想到了什么，说，“声东击西很像韩文清的作风，去了以后看看张新杰在不在他身边”
“知道了”
22.
跟方士谦说的一样，韩文清的确打算用这种办法救出秦牧云，他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方士谦，更没想到吴羽策远远的发现这里张新杰，马上就转身就追他了
到头来他还是漏算了一个方士谦
“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！” 叶修顶着枪火跑来，挥起拳头重重的在韩文清脸上砸去，“你要弄死我弟弟是么？你是不是不弄死他就不罢休？”
韩文清吐掉嘴里的血，什么也不打算说，只是猛地拉开叶修甩到地上，帮他避开一颗子弹
“神智不清醒的废物给我滚回去！”
“你说谁？！”
叶修马上又站起来，扯着韩文清的领子，瞪着他淡然的眸子。韩文清不想跟叶修废话，也压根就不想跟这么一个神智混乱的人说话
韩文清拿着手里的抢，上了膛，抵在了叶修的额间
“听着，我他妈见过太多为了所谓的责任放弃自己家人的警察，我也失去过，所以我离开了。因为跟匪徒比起来，你们更他妈无情无义！”
说着，韩文清用力推开了叶修，枪口转向他的心脏
“现在，大脑清醒了么？警察？”
23.
叶修不是一点都没听进韩文清的话，只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叶秋，他现在除了叶秋是否安全什么都没想
“叶秋在哪？” 叶修站起来，扯着韩文清的衣领，怒吼道，“我弟弟在哪？”
“你他妈看清楚！” 韩文清终于恼了，他狠狠的扯住叶修的头发，用尽了力气摁着他的头，让他撞在水泥墙上，“你弟弟在对面那群人的手里，看清楚了混账！别他妈跟我发疯！”
头和水泥墙的碰撞让叶修感觉到自己短暂的耳鸣，还有一瞬的头晕。他擦掉流到眼角的血，靠着水泥墙，终于清醒了过来
他做了什么？叶秋被绑架的这段时间里他做了什么？像个疯子一样见人就咬？像个白痴一样跑来送死？叶修摸了摸腰间，抢都没有，果然是来送死的。
叶修张了张嘴，嗓子突然却又些哑，第一声被吞回了嗓子里，他轻咳了一声，忽然感觉喉间一股腥甜。大概是刚刚被撞的狠了吧，叶修没太在意，也没再靠着水泥墙
“韩……”
这一声“韩”刚刚发出音来，就被子弹出膛的声音盖过了。叶修还没反应过来什么，韩文清已经扯了他的胳膊，那颗子弹打过刚刚叶修站的地方，嵌入铁板里。
叶修靠在韩文清的身上，蓦地头晕眼花起来
韩文清到底是下手太重了，那么狠的撞了一下，不脑震荡才怪。韩文清瞧着叶修马上就要昏过去的模样，终于扯了扯嘴角，算是轻声的说了一句
“抱歉”
24.
李轩赶来的时候，看到的就是韩文清一个手揽着叶修，一个手拿着枪跟他们啪啪啪的枪战
他瞧见叶修脸上有血，又一副有气出没气进的模样，气的差点没掀了铁板往韩文清头上砸过去
“你怎么他了？”
“……” 韩文清撇了李轩一眼，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，“让他清醒一点而已”
“你！……” 李轩气结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得先冒着枪林弹雨跑到他们身边，仔细看了看叶修的情况。
人是昏过去了，气还有呢，死不了就行，李轩松了口气。
“叶秋不在这”
“啊？什么？”
韩文清突然的一句话让李轩有点摸不着头脑，愣是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。
“不在这？那他在哪？”
“不知道” 说着，韩文清伸手摁着李轩的头，和自己一起低了下去，躲过一波子弹后，这才盯着李轩看了一会，说：“把你们队长带走，我去找叶……”
“喂，小心！”
一个没被注意到的子弹朝着韩文清的心脏笔直的射来，李轩没看到它的轨迹，却看到了开枪的人。
下意识的，李轩扯了下韩文清的手，借着这个力站了起来。
子弹穿过李轩的后背，一片血花瞬间染红了警服。韩文清被扯的踉跄了一下后，看到那片血花的中心
是心脏的位置
25.
吴羽策追到张新杰的时候，张新杰已经逼近警局了。
张新杰知道，有人跟来就意味着计划暴露了。既然吴羽策能想到，那常年跟在林杰身边的方士谦不可能想不到
想到这，张新杰调转了车头，打算甩掉吴羽策，然后再来救秦牧云
天气预报说的暴雨已经准时落下了，张新杰咬了咬牙，有些烦躁。120的车速居然还不能甩掉吴羽策？这是多大的胆子才敢在暴雨里飙车？
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。
张新杰刚打算再提一提速，前面突然冲出一条湿漉漉的狗。张新杰一惊，迅速踩了刹车，飞速的转方向盘。
轮胎和水泥地在雨水的作用下发出难听的摩擦声，车子不受控制的打着飘。张新杰估摸着马上就要装到旁边的绿化带了，便马上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翻身下去。
吴羽策一直跟在张新杰后面，张新杰急刹车以后吴羽策自然也跟着一起猛踩刹车。车子都是一样的破烂，吴羽策的车也和张新杰的一样，狠狠的撞在了绿化带上。
只是不同的是，吴羽策没跳出来。
不过他到也没事，安全气囊弹出来的及时，车子受损地方也不是主驾驶。吴羽策缓了一会就打开车门摔到地上了
张新杰咳嗽了几声，眼镜没了他看东西有些模糊，不过吴羽策爬起来的身影他还是看得见的。他知道吴羽策这个人，倔，死倔
看样子，叶秋救不出来，这位行动组组长也不打算放过自己了。
这么想着，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，张新杰捡起身残志坚的手机摁了接听，踉踉跄跄的爬起来，跟已经朝他这边走了的吴羽策保持距离
电话时间很短，只有五秒，那边枪声不断，打电话的人送到信就挂。张新杰看着吴羽策，他好像断了条胳膊，也好像扭到了腿，张新杰突然怀疑这人听到消息后还能不能站住了。
“吴羽策” 张新杰说，“老韩给我打电话，李轩中弹了，生死不明”
吴羽策听到了，张新杰可以肯定，他绝对听到了。
“吴羽策！” 张新杰喊到，扭伤的右腿突然开始抽痛起来，“吴羽策！李轩……”
张新杰的话被吴羽策打断
吴羽策摁住张新杰的肩膀，沉默许久后，终于说了第一句话
“我听见了”
张新杰虽然近视，虽然视力不好，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，他看到吴羽策的眼眶是红的，他看到吴羽策的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
“我听见了……”